紅包的重量

某天門診，預約要接受腰椎手術的患者在離開診間前偷偷摸摸地遞給我一個摺得皺皺的信封袋，上頭寫著自己的名字。

十分疼痛甚至無法行走的他，影像學上顯示椎間盤突出合併嚴重椎管狹窄，建議減壓後固定才能延緩持續退化造成短期神經根壓迫的復發。然而，在健保給付的條件下並不符合給付條件，他甚至沒有多餘的錢用自費骨材做骨融合。

但，我還是收下了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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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用傳統但有效的方式做了神經減壓、固定與骨融合，將肌肉、筋膜與皮膚一層一層關好，一如往常完成了手術。

在患者退麻醉的過程，我握著那皺巴巴的信封袋，與患者太太約了在協談室病情解釋

醫：手術很順利，神經壓迫很厲害...(巴拉巴拉)...術後應該會好很多。

家屬：謝謝你，辛苦了！

醫：(拿出信封袋) 這個還給妳們！

家屬：阿不用啦，這是給你的！

醫：我當初會收下，是想讓他安心。現在手術做好了，妳安心、我也安心了，這個信封已經達到它的功用，可以物歸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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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後到病房探視，患者笑瞇瞇的說我們很有緣分...

我是聽不懂這弦外之音啦，反正你好我就好了，那紅包的重量我可是背在身上不敢忘記呢！